我真的想不出标题了
我向唐逐学刀时候，刀刃处曾立一只幽蓝的蝶。它饮人的鲜血，触角在春日的风里轻颤，仿佛警觉的模样，然而被拢在唐逐的掌心也只是振翅，不惊惧飞走不慌乱逃窜，单单将挂壁刀身的血吃得干净。唐逐说，蝶是天地的灵物，不应当沾染人世的腥秽，刀饮血是为祭，但现下蝶饮血，为的是接引迷路的亡魂么？这时他捻蝶的翅膀，指腹有一层荧亮的细粉，他垂眸看了几息，粉擦在我的衣领，松手放蝶飞去千丛花。
重重山，簇簇花，处处皆不见。后来我学刀有所成，封剑入匣，杀人只用他教的刀法、使他的刀，而他隐在暗处偶尔才现身，同我讲他又看到那只蝶立在刀刃，吃亡命人的血。那蝶是什么样，仍旧是幽蓝的吗？我用刀撑起身体，勉强站直了同他对视，握刀的手却在发抖，不知血从指尖滴落渗进砖缝，染红一片土。你想要它是什么颜色？唐逐捧起我的手，用帕子仔细裹好，俯身舔过我唇角血渍。
我希望它像当年一样。
刀光开夜，玉轮不照，我猝然奔过去割断潜近那人的喉咙，腥血喷了我满面，烫得像冬日里唐逐为我暖的手炉，竟然让我失神，呼吸停滞在用手帕擦净脸的那一瞬。但睁眼时，我感到有一滴血从我的睫毛落下，微小的破裂声也像响天雷。人不如故，蝶不如故，世事不如故，这才是千百年亘古不变的道理。唐逐，你原本比我更明白。
……
“但当年那只蝶，我替你捉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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