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月亮糯米糍

亲亲脸脸哇!

《拼名》

帕尔哈提的梦也曾息落于芳草萋萋的原野,黄沙漫漫的关隘,奔腾在刀剑相拥,爱恨糊涂的江湖。日光被出鞘剑拉长为一点影射明月湖泊的凝光,依拉勒没有背他的刀,只在长夜来临时搭架燃起堆紫红跳跃的篝火,吊一炉肉汤,将小羊的肉用细火煨的软烂沙绵,盛在盐碗里用巴掌大的石刀插串起骨肉喂到帕尔哈提嘴边,任滚烫的温度被穿发而过的风吹低,羊肉与野菜混合的香飘得高远,递投到重云之下,明月之间。


青年的眼少见地睁开了,向着依拉勒的方向空茫地望,眸光是黯淡的,单单欲亮不亮地映泓赤烈火光,眉睫一扇,抖落滴雾气凝结的水珠。他抬手应是去接那枚天地的馈赠,半废的腕却稍经转翻便剜心刻骨的疼,让他的掌僵滞在无一物可凭依的半空,再意外地,无知觉地落进刀客温暖粗糙的合拢的掌心。悬悬不坠的露,没有没进指深的草地,遭两片唇瓣覆压成薄薄的水光,裹挟进齿关,吞咽入喉,泄发成沉闷的嗬声。


于是奔驰在这片原岭,这处山谷,百年来不曾停歇的风忽然安稳了,慢悠悠地淌过青年同依拉勒相扣五指的指缝,与依拉勒一齐吻帕尔哈提精致的眉眼,留恋于锁骨一窝小池。他是风,也不是风,生长一张嘴,却无法唤出帕尔哈提的名字,只用唇舌,用带薄茧的指在青年脆弱的脖颈拼绘出官话的名姓,如拜明父与圣火样的虔诚。然他此时也想吟诵,低低吟诵出早年间他曾听念过的经文,才好将这般事,这般他私心的欲求,深化为天地予他的救赎。


但他不信他唯一的救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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